『勇敢』有灵丹妙药吗？

玉兔

           

文／胡乃文（台北上海同德堂中医师）
有一句话形容人容易受惊吓的，叫“没胆”、“胆小”、“胆小如鼠”。您知道为什么这样形容吗？老鼠真的没有胆吗？
古医书《本草备要》云，“鼠胆明目；汁滴耳中，治二十年老聋。”表示鼠有胆，鼠的胆汁还有药效。可是，再看《本草经集注》说，鼠胆可以治疗目暗，但是鼠死，胆即消失，很难获得。《集注》这样仔细的观察，认为鼠死没多久胆就消失，若不快点取胆，那就没了。
笔者以前做药理学研究时，曾经解剖大白鼠，的确没有看到它们的胆。
胆小，容易受惊害怕，以中医的看法是“惊、恐”。
《儒门事亲》说，“‘惊’者为阳，从外入也；‘恐’者为阴，从内出也。‘惊’者，为自不知故也；‘恐’者，自知也。胆者，敢也；惊怕则‘胆伤’矣。”意思就是，胆小、惊恐、惊怕都是胆的问题，就必须将受伤了的胆给治好才能不胆小。
中医治病和现代医学的治病方法截然不同；胆小的病，大部分都采用药物治疗。
中医的特色，使用“望、闻、问、切”四种诊法，找生病的原因，找生病的“寒、热、虚、实”；再根据病因、寒热虚实，找出治病的方法。七情，“喜、怒、忧、思、悲、恐、惊”，它们都和五脏经络有关。恐和惊都和害怕有关，又都和肾有关。
名医张子和的心理疗法
张子和的《儒门事亲》有个故事，说卫德新的妻子，住在旅馆，被盗贼烧舍而惊吓得坠跌床下，从此只要听闻一丁点儿声响，就惊倒无知觉，家中人们全都轻声行走，以免出声触犯，过了一年多都不能好病。
遇到惊吓，大部分医生认为是“心病”，治疗法就是，从“心”治疗；常常会使用定志丸、人参、珍珠……也几乎都能见效。可用在卫妻身上，却绝无成效。
利用药物治疗的效果既然不好，那么用心理治疗应该比较好吧！
张子和就让2位侍女执病人的两手，按于高椅之上，而且在病人面前的下方放置一个小茶几。
“喂，看这小茶几！”用木棒猛击茶几，病人大惊。
“我用木棒击几，你怕啥？”
等一会稍定了神，就又击几，病人的惊怕也缓下来了。再过了些时，连续击几好几次，还用木杖击门。再后来，又令人刮病人背后的窗子发出声响，慢慢的就“惊定”而不怕了。以后过了1、2天，虽然听闻雷声也不再惊怕。
原来张子和用了特殊的心理疗法，“《内经》云：惊者平之。平者，常也。平常见之必无惊。”
张子和解释说：“惊”是由于“神上越”，从下方击几是让病人往下看，就能“收神”了。“夫惊者，神上越也。从下击几，使之下视，所以收神也。”
不压抑病症中医治好顽疾
笔者自己也偶尔接诊类似胆小的病例，大部分可以用个简单有效又便宜的、类似食物或饮料的处方“甘麦大枣汤”，对待治疗。它本来是东汉张仲景为了妇人的“藏躁病”，喜悲伤欲哭，象如神灵所作，数欠伸而设的处方；经常使用于精神受刺激，易怒、易惊患者有效的处方。除了用药方外，笔者常常会多花费一些时间和病人“聊天”，找出病人发病之初和发病之时的表现状况，更有效的利用对治的药方加减治疗。
中医治病，以“望、闻、问、切”四诊合参，找寻生病的确切原因，完全不用化学制剂“镇静”、“压抑”等，却把难治的病情治好；不止一般的内科病情有殊效，连这种容易受惊、害怕胆小的病情，也都有它一定的治疗效果。◇